在场【短篇已完结】

cp:厂瘫。WE老五人排列组合,友情向。

背景:军队AU,但其实五个人都已经退伍或者转业了。现实无关。现实无关。现实无关。

建议BGM 杜歌-兄弟难当,这是首非常爸爸级的KTV曲目,但是看完本篇如果有兴趣真的可以去听听看,会有奇妙的效果x

正文:

他已经三年没有回到C城了,明凯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干燥的风呼啦啦盖在脸上,像是细碎的沙砾,又如尖锐的刀。

他不知道冯卓君为什么会坚持让他回来一趟,对于自己的一再追问,那个人总是嘻嘻哈哈含糊其辞,但明凯确实听出了半句关于高学成的暗示,等回过神来的下一秒,他就已经订好了机票。

“这边!”熟悉的声音拉走了明凯翻飞的思绪,他眯起眼,看向魏汉冬从窗户里探出大半的身子。明凯摘下墨镜,走了过去,强烈的大风吹动围巾摇摇欲坠,他向上拉扯了一下,盖住自己大半张脸。

“哟,见了我们还害羞呢。”冯卓君打开后门,招呼道,明凯垂着视线看他一眼,对方仍然笑嘻嘻的,没有半分被吓到。

禹景曦倒是已经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帮着明凯把其实并不大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带着点热络又讨好的笑容。明凯以前还听说过他打算从商圈进军娱乐圈,也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

他最后还是坐到了冯卓君旁边,脚还没放稳,前排的魏汉冬就已经拿着手机凑过来叽叽喳喳地给他看自己新出生的小女儿。初为人父的男人仍然没有从激动中缓过情绪,他说得那么快,以至于女孩的名字脱口而出时,被含糊成了另一个发音。

明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完全散焦。冯卓君及时一把将魏汉冬推了回去,“行了司机,快走吧,等会去饭店里再跟我们这帮单身汉炫耀你闺女,饿死我了都。”

嘿嘿笑了两声,年轻的父亲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转过身去小心翼翼收好手机,方才扣上安全带。明凯松了口气,准备问冯卓君点事儿,禹景曦却又回过头来拉着那人问东问西。

“你单身汉?怎么,前几天才带出来的那个不是人啊?”

冯卓君耸耸肩,送给他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大鼻子你呢,六一节的好人卡拿得开心不。”

一群人立刻唇枪舌战起来,明凯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向后倒在靠椅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上他精神得像只孤魂野鬼,如今终于感受到了困倦的侵袭。他把脸闷在围巾里,闭上眼睛,很快便在几位老友的打趣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诺言最近又做什么了,累成这样。”禹景曦嘀咕一句,看向冯卓君。

“谁知道呢,人活着就行。”陪那人走得最久的家伙倒是一脸无所谓,禹景曦的视线很快从他俩身上扫向旁边,瞳孔微微收缩,轻轻咦了一声,没再说任何一个字。

冯卓君扭过头,看着明凯旁边刻意留出的空间,和男人在睡梦中卷曲着仿佛与人相握的手指。

沉默覆盖了车内全部的空间,反而像是在呼唤着那个永远都不会再出席此地的人。

对于美食,明凯其实吃不出味道。他有次接了个非常普通的小活,结果遭了重,被人按在那儿听了半小时洗脑,又被拿去做了什么鬼药剂的小白鼠。他很庆幸那次抓到他的人是如此一群自大的蠢货,唯一可惜的是在他拧断了那些疯狂科学家的脖子前,确认了这世上暂时真的不存在解药。

不过还好,被破坏的只有他的味觉。这几乎影响不到他的正常生活,甚至某种程度上使得原本难以下咽的战术口粮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只是现在面对满桌子曾经的最爱,他还是多少有点惋惜。魏汉冬禹景曦这俩还拼命把盘子往他脸前转,眼巴巴盯着他的反应,看得人觉得那里坐的不是俩转业军人,而是退伍警犬,还神特么是二哈款的。

冯卓君倒是没这么无聊,他吃到一半突然不管明凯接不接,硬是给自己一口闷了半斤白酒,然后把碗一摔就去开了包厢里的KTV鬼哭狼嚎起来。明凯觉得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他吃不下去的好理由。

很快几个人就都喝得东倒西歪,唱歌的唱歌划拳的划拳,间或夹杂一些追忆往昔和吹牛逼。明凯其实一直不胜酒力,只是大家心疼他脖子新增上的伤口没对着他往死里灌,令他还有余力走出包厢要了瓶醋,很快又被招呼回去扔起了骰盅。

也不知道就这么东倒西歪地闹了多久,禹景曦终于第一个没把持住栽倒在沙发上,冯卓君上去不轻不重扇了几下,没弄醒,自己脚下也是一个踉跄。魏汉冬趴着看到这么一幕,傻笑着又给自己喂了半瓶啤酒,咚的一声砸向桌面,也不动了。

冯卓君与明凯面面相觑,同时苦笑一声。包厢里明晃晃的灯光刺进明凯的眼,世界借着酒劲天旋地转,虚幻到一种近乎真实的程度。

他想起自己中弹后差点死掉的那一次,也是这样明晃晃的灯光,身体沐浴在血里,滚烫着冰凉。他不知道那一切的终极里自己看到的是否是虚妄的幻影,他希望不是,但没有任何证据。

察觉到老友再度神游天外,冯卓君吹了个口哨,扶着桌子走了过来,他将一枚录音笔拍在了明凯的手心,带着看不出何意的笑容。

“你知道的,他们没有公布任何细节,我也最多只能找到这个。”

明凯颤抖起来,金属的圆棍从掌心滚落,又被他弯腰及时捞在手中,死死握住。他的嘴唇蠕动着,却问不出一个音节。白光下的冯卓君看上去冷得像个假人。

“趁醉听了吧,相信我,醒来之后,你不会愿意再记得这个的。”

开头的空白漫长到令人失去耐心,但无论如何,声音还是降临了。

“姓名。”那是一个电子合成的嗓音,听得出其中愉悦的起伏。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

“1203。”

明凯的心猛然狠狠揪住,五章六腑挤在一起,不能呼吸。

“我说,姓名!”电子音里的愉悦荡然无存,一声闷响从录音笔中毫无保留的传出。实战多年的经验立刻反馈给了明凯的大脑,他甚至能模拟出这一拳打到了哪一根肋骨之上。

高学成咳了一声,笑了起来。

“我说,傻逼。”

利刃破开肉块的声音让明凯差点捏碎来之不易的录音笔,他咬紧牙关,强烈的醉意伴着晕眩快要将他的视界拉入深渊。

几声拉扯与劝阻断断续续飘散在空中,用的不是本国的语言。明凯闭上眼,认真聆听着所有混乱中唯一一丝安定绵长的呼吸,他的高学成仍然在微笑着,和记忆中分毫不差,操他妈的,分毫不差。

“你在等什么呢。”另一个电子音出现了,比上一个更加得意洋洋。“他是不会来救你的。”

明凯死死咬住了嘴唇,血的气息再度席卷了他的大脑。

高学成的声音温柔地响起,那么自豪。

“他当然会。”

冯卓君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再度走向明凯的房间,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必须回收掉录音笔,他是绝不会在天亮之前来这儿的。

刚刚靠近门边上,便听见一声凶狠的撞击。冯卓君立刻向前飞快行走了几步,又硬生生刹住了脚。

明凯在哭。像只受伤的野兽,咆哮混合着呜咽,全然失控。

其实冯卓君一开始都不相信他能真的听完那个,毕竟就算他自己第一次听到时都差点在办公室里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出气。

没人能想象高学成能从那场拷问中活下来。虽然他们都明白,作为一名出过无数秘密任务的王牌狙击手,敌人绝不会这样轻易地让他死去。

冯卓君在门外稍稍徘徊了几分钟,明凯的哭声仍在撕心裂肺地继续。在冯卓君的记忆里,无论是高学成确认失联的时候,还是官方宣布他的死亡消息时,明凯都不曾有过这样激烈的反应。

好吧,毕竟那时候明凯自己也少了半条命躺在医院里,整天吊着麻醉能有点清醒的意识就不错了。冯卓君摸了摸下巴,他没有忘记带去讣告时明凯忽然死去的眼神,还有心电图机瞬间爆发的警告尖叫。

一声嘶吼又将冯卓君带回现实,隔着门板他都知道明凯一定已经跪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相信我……你怎么能相信我……”

男人撞击着墙壁,宛如笼中困兽。

“这是我的错……我的错……”

是的,确实是你的错。冯卓君冷酷地在心中说道,但他鼻腔内的同样溢满阵阵酸痛。他,魏汉冬,禹景曦,所有曾经听过那场引发了一切无可挽回的争吵,并且无动于衷的人都是板上钉钉的帮凶。

可笑的是那时的他们,似乎是以高学成与明凯天天吵架习惯就好作为了自我麻木的借口,最后背负了一切伤痛自虐般前行的人,依然是被高学成拿命救下的那个。

明凯的声音渐渐微弱,可冯卓君就是晓得,他一定是在念着日思夜想却再不敢说出的名字。

你永远都没法还清这个。

我们都不能。

魏汉冬从宿醉之中醒来时,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他忍着快要裂开的脑子踢醒半个身子掉在地上的禹景曦,捂住头去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澡还没洗完,禹景曦就踹门进来抱着马桶吐了个七荤八素。魏汉冬指着他哈哈大笑,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个人仰马翻,还被漫天水花呛了个酸爽。

“妈的智障。”冯卓君刷了门开刚一进来,就忍不住想盖住眼睛。

“卷毛卷毛~”智障还跟他打着招呼,让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你跟诺言春宵一度得开心嘛!”

“他已经走了。”冯卓君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近屋内,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绿茶。

“蛤?”禹景曦吐完出来,一脸懵逼。冯卓君嫌弃地拿起一瓶矿泉水砸到他的脑门上。对方哀嚎一声,捂着脸又跪下了。

“大兄弟你这不行啊。”魏汉冬裹着浴巾蹦蹦跳跳到他旁边,拧开矿泉水瓶递了过去,“你不是说要以武打明星的身份出道嘛,这身手……”

冯卓君笑了笑,没接那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他端着茶杯,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明凯的消失在他意料之中,被带走的录音笔稍微有点不太好办,不过他也能搞定这个。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电子音可不会阻止一个精通暗杀的雇佣兵,虽然冯卓君还往上做了一层加密处理,但明凯破解出那人的身份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作为曾经的战友,现在也依然真心实意的好友,他可不想下一次见面就是给明凯收尸,而那几乎是他能想象的最好情况。

现在,他只能顺着录音向下追查,争取在明凯送死之前,找出那个挑开伤口的人。

The END

By 分分秒秒

2016/08/21 19:50

看完以后如有感想非常欢迎留言探讨,厂瘫党的孩子们可还记得那些互相伤害的岁月(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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